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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下颌回应,手掌摸他的脖子。他气得想用牙齿咬她,舍不得,只好咬自己。疼了。他疼了也没放开她。

她的手已经扯出他扎进裤腰的黑衬衣,顺着滑上去摸他的胸膛。

夏月不是夏月了。

她对性爱回应的热情熟练让谢冷雨的身体顿时涌上一股浓烈的浊气。又臭又长,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他对她一无所知的这两年感到如此的愤怒、委屈、折磨。

他从沙发上起来,又点了支烟。

吐出一口,他一下咬住她耳朵:“那人艹你是什么滋味?”

她看着他太阳穴的痣说:“他说我死板。”

“他眼…”他下意识脱口,又猛地滑回喉咙,把真话藏在心里。

夏月是最勾人的。是谢冷雨欲望坏掉的开关。

永远只有开,所以要费一辈子的电。

他说:“你的确是根木头。”

真蠢啊。

谢冷雨不时做到这种梦:他与童年的自己共存。他在一扇无边无尽的玻璃外观察他的童年和青春。以前的他开始走弯路、在犯错,他在玻璃外干着急,想提醒他、修正他,以先知的身份干涉他,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睁眼,看他把事情做得越来越荒唐。

以前有张俊脸,家里富裕,周围人包容得无法无天。于是他顺着梯子往上爬,自视傲人一等,以为很多女人拥上来就是人格魅力,是人上人。甚至骄傲睥睨到认为没有任何一个男生能比他更招女人喜爱,以为他想得到就都能得到。

直到遇到徐榭。

他才知道:原来这才是人上人,这才是天之骄子。

难怪夏月喜欢徐榭,喜欢得要死。

后来他第一次不要命地打一个男人。

夏月那时的眼神恨不得弄死他。

目光打在他的七寸上。

“怎么没跟徐榭?”他问出口。

她轻轻抬眼。“跟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真没关系,他也不可能失去这条腿。谢冷雨把烟按灭,拿起茶几上的冷水灌进胃里,胃冷了就平静了。

再问显得很在意她和他似的。谢冷雨抹去唇边的水,不问了。

“真巧。你第一次出来卖就遇到我。”

她打量他。“是挺巧。”

冷雨在窗外一直下,浇湿废墟。月光透过帘缝照在他脸上。

“要很多钱?你妈得的什么病?”

夏月的表情真实。“很多。她白血病。我没房子回不去了。”

他说可别骗我。

她笑了一下。“我何必呢?”

谢冷雨想了很久,从两年前狼狈地一个人摔在火车站无人问津,思绪像蝴蝶一样顺着风飞,再想到今天在一堆人里竟然第一眼只能看到埋在最暗角的她。他仍是改不了注视她,那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孤立无援,真的没救了。

“行,你住这。老子养。”

他勾出一个轻慢的笑。“一个月五十万,你哪碰得上我这种老实人?”

说着说着他把头低下来。

夏月看到他太阳穴上的红痣,他一笑就要跳,勾人得很,一点也不老实。她看着看着就听不见他的声音。那个圆圆的小痣红比朱殷,她想伸出手指去碰它。

他的耳朵也很好看,又小又薄,耳廓微尖像个精灵。耳垂淡淡茸毛,像出生幼嫩的胚芽那样,令人罪过的柔软。

她问:“为什么不想上?”

他不理她。

说着说着,她去抓他的手。“你喜欢我?”

谢冷雨看向她说:“自恋?”

他把手猛地抽回,眼睛望向远方,声音低得厉害。

“真别想太多。你只是我姐,我就觉得你挺可怜。夏月,人要吸取教训,我不是没记性非要自讨苦吃。你觉得我对你还能是以前那样?”他又看向她。“我这人心善。还是你想看我怎么见死不救?”

他的神情洒脱得卖力,实话实说到没有任何破绽。说完他觉得胸腔那块疼,密密麻麻,疼的之后,开始无尽的空荡。

夏月要靠他了。谢冷雨有一刻卑鄙地庆幸她比他还过得不好。就好像他在人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处。

现在他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和绝望。什么都空虚后,绝望就异常清晰。与绝望像是肉中肉、骨中骨、皮上皮。

她对视他。“那怎么不叫我姐姐?”

谢冷雨苦笑了,眼尾上扬,散漫地说:

“又想让我帮你?”

谢冷雨记得他们没有真正一次的性爱,他对如何坦然进入她束手无策。

但他们的身体并不泾渭分明。

以前他总半夜偷摸进她的床,先软声蜜语唤她姐姐,要说得她合意了,他才接着手往下,分开大腿后便用嘴让她快活。偶尔才能求得她用手碰他。

她不会,前几次总扯得他疼,他不敢出声,怕她以后不碰了,只好又痛又愉悦地忍下。怕她下一秒又不乐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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