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后边是河间府。只要守住了这四个地方,契丹便就没有办法。如果有二十万兵马驻防四州,契丹纵然是举国之兵,也不怕它。可现在,只能挪出十万兵来,着实让人烦恼。”
李璋道:“若依杜太尉所说,调张岊一军到河北路,则有十五万人。再加上现有的禁军,倒也不怕契丹南来。如果铁路修得快,在冬季之前修到雄州,就更加不怕了。”
赵祯摇了摇头:“有两个难处。张岊一军在西域,如果调回河北,万里调军,前所未有。至于修铁路,中书已经算得清楚,冬到最多只能修到保州,雄州是到不了的。如此保州和雄州之间,一二百里,足够契丹人南下。只要让契丹军队来去自如,朝廷就难保颜面。”
当然不只是颜面,而是契丹和宋朝的攻势在何方。如果契丹人证明,他们可以在宋朝来去自如,对宋朝就是非常大的打击,年初的胜利万果化为乌有。
李璋不敢吭声,站在那里不说话。
看了好久,赵祯道:“此事实在重大,不可轻下决心。这几年连战连胜,一有败绩,怕就是要动摇人心。庆历年间,与党项战事连连不利,最后只能议和。整整数年,朝臣无人敢言战。杜中宵到河曲,几年间打了这么多胜仗,才把心气提起来,不可轻废。”
说完,赵祯转过身,对李璋道:“回去之后,你多派人手到雄州一带,打探消息。记住,南逃的百姓不要管他们,重点在契丹应对。如果知道他们会来,从哪里来,许多事情就不同。”
第章 地震
涿州官衙,知州杨绩与知易州耶律颇的相对而座,议论着最近的形势。
谈过一些杂事,耶律颇的道:“听闻最近涿州治下百姓,有不少逃到宋境,躲避差役。知州,此等事有失朝廷脸面,要妥善处置。”
杨绩道:“年初宋人夺了朔州,兵势极盛。为防宋人从河北路北上,才役民修城。可恨那些小民懒散惯了,相约一起过河,逃到了宋国境内。我已行牒雄州,让他们把逃民送回来,只是没有回音。”
耶律颇的点头:“年初宋人胜了一场,不比从前。雄州知州马怀德,多年从军,积功而迁,不是一般人物。人逃到了那里,想让他们还回来,只怕是不容易。”
杨绩饮了杯茶,叹气道:“是啊,从马怀德回信来看,是没有还人的意思。年初输了一仗,长了宋人志气,不比以前好说话。若是没有兵马威吓,宋人气炎只怕越来越高。是以请知州来,合两州之力,待秋后时候,秋高马肥,南下吓宋人一吓。”
耶律颇的喝着一茶,一时间没有说话。涿州和易州是前线,驻军颇多,两州合力,一两万人不难凑出来。不过,对面的宋军也不少,如果不能够抓住空隙,被宋军围住就麻烦了。
见耶律颇的不说话,杨绩道:“此事我会上奏留守,知州不必为难。对面宋军颇是不少,只有我涿州兵马,做不得此事。只有两州合兵,才能打宋人一个措手不及。”
耶律颇的道:“措手不及?我已听说,宋人正把河东路的刘几一军,调到河北路来。如果他们到了雄州,岂是两州兵马可以去撩拨的?知州,宋人调兵遣将,在南边聚集重兵,不是我们两州可以对付。”
听了耶律颇的的话,杨绩有些泄气。自己也已经听说,刘几大军即将到河北路,前锋已经出发。只是不知道刘几驻军哪里,如果在雄州,还真无法过河。
沉默一会,杨绩叹了口气:“此次若是不能给宋人教训,只怕后边会变本加厉。上个月逃到宋境的百姓虽然不多,不能追回来,就怕其他人有样学样。”
耶律颇的道:“此事不必硬来。可以行牒宋人,他们不还,我们也会招诱他们的百姓。”
杨绩摇了摇头道:“知州,宋人并不在雄州收赋税,怎么招诱?为了身赋税,也只有我们的百姓逃到那里。更不要说,此事处置不好,秋税南岸的百姓交不交,都还不好说。”
“怎么可能不交?”耶律颇的摆了摆手。“雄州的两输户,已经有数十年,宋人都没有说什么。之前重元之乱,已经打了五年仗,能不动兵还是不动兵。”
杨绩听了,只是喝茶,也不说话。耶律颇的这话说得好轻巧,逃的是自己治下不百,不是易州,他当然可以看热闹了。如果不把百姓要回来,自己怎么交待?更不要说,要防宋人北来,城必须要修,以后的差役少不了。如果一有差役,百姓就逃到南岸,自己这知州还怎么当?
析津府与宋朝相邻,又是契丹钱粮银绢的重要出产地,是契丹的重地,驻军众多。不过在前线的涿州和易州,驻军只有不足三万人,并不太多。与宋朝相比,契丹人在前线布置的兵力相对较少,他们的脱产常备军数量也不多。占优势的,是游牧民族可以快速扩充的军队。
所以宋朝打契丹,在前期往往可以得到优势,进展顺利。但契丹一旦充分动员,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军队从草原涌来,越打越难。相应的,契丹进攻宋朝,往往前期势头很足,一旦被守住,进入了相持阶段后,契丹人不能持久。
杨绩想对宋朝进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