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越来越快,因为邬铃儿的笛声越来越急。
就在即将到达一个临界点时,也就是笛曲最错杂急切之时,修妄的双眼,自眼角流下了一滴赤金的血泪!
金红的泪珠从修妄的眼角落下,却并没有落到地面,而是悬浮在半空中,彷佛有一道什么看不见的手正在拖着它一般。
邬铃儿的笛声也在此时舒缓了下来,温和玄妙,与先前的凶狠截然相反。在玄妙的笛声下,金红的血泪开始分散开来,宛如烟花般炸开,化作金红的星子,在半空中分散在亓官辞肉身的上空,随后一点点落下。
星子在接触到亓官殊皮肤的时候,就如同雪花一般融化,浸入亓官殊体内。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在这期间,邬铃儿一直没有停下笛子的吹奏,甚至因为长时间的演奏,而从七窍中流出些许鲜血出来。
一旁把神经提起来的池星乐,看到邬铃儿七窍流血,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抽出一张纸,想要给邬铃儿擦血,又因为不知道邬铃儿这是在干什么,怕因为自己的这番举动,而造成更严重的反噬,不敢上前。
就这么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就在他还在纠结要不要上去擦血时,邬铃儿已经放下了笛子,声音沙哑道:“水。”
“哦哦哦。”
池星乐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瓜田里上跳下窜的猹,什么都想知道,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按照邬铃儿的意思,接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看着邬铃儿一边喝水润喉,一边擦拭七窍留出的鲜血,稍微缓过神后,池星乐才慢悠悠开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你应该不是六门中的异人吧?”
邬铃儿虽然明白池星乐和亓官辞的关系好,但现在她还不打算完全信任他,更不会将自己所作为何解释给池星乐听。至于池星乐会认出来她不是六门中人,也是正常。
玄门虽然分支众广,但还是有主六门的。
主六门的异人在这个世界中,获得的资源以及教学都是比其他散门更加严谨完善的,而这主六门分别是除妖师、猎鬼师、拘灵师、道门天师、佛门法师,以及通灵巫师 。
而邬铃儿刚才的那个动作,显然不是这六门中的任何一个,倒有些像是……
“我是蛊师。”
邬铃儿说道,喝下最后一口温水,邬铃儿对上池星乐的双眼,认真道:“我可以听你们的话,不给哥哥招魂,但是他毕竟是我哥哥,所以我用些蛊师的方法,为哥哥加上一层保护罩,应该不违反你们的要求吧?”
半真半假永远都是最适合周旋的话术,邬铃儿在这方面,完全算得上是精通的人。
她没有骗池星乐,她刚才确实是在给亓官辞加一层防护,但是她也不打算把亓官辞的魂就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池星乐。
防人之心不可无。
更别说她是第一次见池星乐,怎么会把哥哥的消息,知根知底地透给他?
虽然她现在不能为亓官辞招魂,但是她已经将亓官辞的身上,加上了一层“膜”。
如果亓官辞的魂在亓官辞周围,或是就在体内,那么这层“膜”就会保护魂魄不散,不离体。
如果亓官辞的魂不在体内,但却是在这附近,那么这层“膜”可以杜绝其他孤魂野鬼的夺舍,保证亓官辞的肉身安全。
修妄是圣古陀婴,他是尧疆的圣蛊,所以他的血是最可以用来做保护亓官辞肉身的蛊引,更别说他的血中还带有些许治愈的能力,眼下不知道亓官辞的情况具体如何,她都要把最好的给哥哥安排上。
哥哥啊,你到底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
“我到底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啊!”亓官辞看着眼前雪白的天花板,锤了一拳床榻,发出一声哀嚎,“大学霸,你有思路了没?”
亓官殊:“……”
妈的,你是笨蛋吗?你不会自己思考吗?知道我醒了,就光明正大的摸鱼划水当混子是吧?!
亓官殊气笑了,却也清楚亓官辞也是说说而已,介于他们两现在的记忆不同步,所以亓官殊先让亓官辞把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这部分都重新讲一遍给他。
亓官辞一五一十地把过程讲了一遍,并在共享了亓官殊夜晚的记忆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说的那位校草,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亓官殊:“你是说苏玉的弟弟?”
亓官辞点头,不过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但他和我当时看到的那个照片中的人,长得又不一样。”
在亓官辞进到精神病栋前,他曾经在文件室询问过苏玉的信息,并且当时还看了一张有苏玉弟弟的照片,照片中的那人,和亓官殊见到的校草,长得完全不一样。
苏玉弟弟长得不算多帅,是很普通的周正脸,一看就很朴实纯良,也看得出来是一位农家弟弟,可是那位校草长得却很漂亮,精致乖顺,更像是城里的小少爷。
气质上就完全不一样。
不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