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清点过,并未遗失。”
“无碍,且等上五六日再说。”
春夕虽还有疑虑,但一时也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也只能作罢了。
秦府
秦隽甫一回府,家丁们便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等待秦隽的责罚。
管事的老周跪在最前边,拿着家法等着秦隽责罚。
“相爷,我等无用,箐箐姑娘她以性命相迫,我们拦不住她,箐箐姑娘已与小世孙回如意轩了。”
秦隽笑了笑,牵起了老周。
“秦府何时有家法了,我倒是不知,诸位都起来吧。”
众家丁还是低着头,不敢起身。
秦隽自嘲的说道,“我都留不下她,你们如何能留下呢?”
他伸手,逐一扶起了第二排的家丁,他们见状也不敢再跪,纷纷起身。
秦隽见众人散去,也独自回了书房,想起了今朝与箐箐的不欢而散,秦隽的心中百感交集。
从前,即便不愉快,箐箐也从不会在人格上质疑他,可今日箐箐那般揣测他,露出那样鄙夷的眼神,当真比取心头血要疼上千万倍。
秦隽开始自己说服自己,箐箐是爱他的。
许是,今日的话说的隐晦了些,她想岔了,万事皆是他的过错,应当说的没有歧义些。
秦隽拿出了藏在抽屉暗格里红香囊,也不打开,就放在掌中摩挲。
或许,应该坦诚的告诉她的。
只是现在,他的箐箐还会无条件的信任他吗?
秦隽靠着太师椅,闭目沉思,可泪还是不自觉的从眼眶滑落。
朝堂上的唇枪舌战,西境的折辱磋磨都不能折损他半分心智。
唯有箐箐,他实在是无可奈何。
他飞蛾扑火般坠入了情网,情更深种,无法自拔。
箐箐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似乎就能像利刃一般轻松要了他的命,他毫无还手之力。
“娘亲,你今晚能不能入梦教教儿子,该如何讨她欢心呢?”
五日后,杜氏没回如意轩,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宋凌霜对笋笋也只能是遮掩过去。
林袭也被秘密送回了公主府,他胸口正中了一箭,被刺伤了心脏,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长公主遣散了众仆婢,独自坐在林袭的榻前,照顾着他,不断的同他说话,可林袭毫无反应。
“袭哥,隽儿求你醒醒好不好,你若有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呢?”
长公主执着林袭冰凉的手,放在了脸颊旁,想要温热他。
“袭哥,你和秦姐姐的儿子还活着,你就不想见见他吗?”
林袭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而后又不动了。
“吕神医,袭哥刚才,动了一下,你看看他是不是快醒了 。”
吕神医闻言飞速转动轮椅至林袭榻前,神情激动,他仔细的为林袭摸脉,那心脉,马上就要断了。
他连连摇头,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我算什么神医,算什么神医,大将军我都治不好,我算什么神医啊!”
长公主泪如雨下,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她哽咽的说着,“不会的,袭哥受过很多伤,他都挨过来了,不会的。”
“长公主殿下,大将军若不是心中惦念您,只怕在路上就不成了,现下已然是回天乏术了。”吕神医垂下了头,神情悲苦,这个救了他吕氏满门的恩人最需要他时,他竟束手无策!
长公主的手摩挲着林袭被风沙吹得有些皲裂的脸颊,含泪道,“阿狄,你把他带来吧,袭哥应当很想见他一面的。”
秦隽正与摄政王、陆诚三人在府中亭苑把酒言欢,对月当歌。
忽然一道黑影出现,落在了亭苑外。
秦隽定睛一看,竟然是阿狄。
秦隽起身揖道,“师父!”
“别废话,大将军快不行了,随我走。”
“他……如何了?”秦隽眉头微蹙,声音有些低沉。
“失血过多,箭矢正中心脏,回天乏术。”
秦隽微微一愣,“师父,等我片刻。”
秦隽回房取了颗药丸,他记得,当年在西境刺破心脏时,云想和他说过,就是用他心头血制的补药才将他救了回来。
或许这次也可以。
秦隽合上锦盒,与阿狄策马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秦隽来了,长公主从榻边起身,给秦隽让开了位置,老太君已经瘫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长公主心如死灰道,“可惜,袭哥睁不开眼看你了。”
秦隽扯了扯嘴角,望着面容与他极其相似的林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心中竟也有些许感伤。
他本不应该生出这种情绪的。
这是对他母亲秦四娘的背叛。
秦隽叹了口气道,“长公主应该让陛下召林崇意回来,或许比我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