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席墨唇畔就起了丝冷幽幽的笑意,转看面前红泥炉上咕嘟作响的小瓦罐,只觉浓艳扑眼,熟香喷鼻。
&esp;&esp;早先这一炉罐上来时,崔仰晴便以银索攀膊,捻香净手。烤枣,碎茶,敲冰糖,一样样地归置到位。
&esp;&esp;又将一根小竹板搁在罐口,待茶满溢而捣压。如此反复,那茶汤便炖得浓浓酽酽,一汪琥珀般拘着枣子桂圆,满把化不开的郁色。
&esp;&esp;一罐青茶,快给她熬成玉醅。此刻终于停手,自舀出一杯,道了句“随意”。
&esp;&esp;桌上七叶茶果子,一碟两枚,或作芍药之夭,或作棣棠之华,拟花之态,各不相同,皆是好看得紧。
&esp;&esp;她却只喝茶。一双眼望着支开半阙的窗子,并不留意楼下的嬉笑怒骂。
&esp;&esp;“师姐。”宁连丞就道,“一会儿还回去吗?”
&esp;&esp;一面舀了茶来,推给席墨一杯。
&esp;&esp;“不了,直接去星楼。”崔仰晴果断道。
&esp;&esp;“好。”宁连丞道,“这芙蓉果子不错,该合你的口味。”
&esp;&esp;崔仰晴就捻了块芙蓉花,就着茶吃了。
&esp;&esp;“师姐,其实我会有点好奇。为何此处会有曲罐茶。”席墨抿一口茶,眼睫扑扇,“原来合黎特色,南方茶馆也能备得如此周全吗?”
&esp;&esp;“……这茶馆过去便归席氏所有。”崔仰晴冷然道,“虽已易主,掌柜为席家之友,仍保有老单,未改旧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