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论何时何处,皆凭意愿去留。”席墨截声接毕,不禁莞尔,“师父说过的话,我哪里敢忘。字字句句,皆在心上。”
&esp;&esp;“好。”江潭颔首,又搛了一筷子鸡丝,垂眼细嚼起来。
&esp;&esp;“师父,我有一个问题。”席墨直勾勾地看着他,并不担心会被发现,“去年溪谷里那两株树,都开花了吗?”
&esp;&esp;江潭想了想,“嗯”了一声。
&esp;&esp;“师父可知,我为何要将它们移来?”
&esp;&esp;他眉眼含笑,心脏剧跳。
&esp;&esp;江潭道,“便于采摘酿造。”
&esp;&esp;席墨一时语塞:敢情我做的所有事情,在你看来都是为了吃吗?
&esp;&esp;……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esp;&esp;“师父,这两株树,是有纪念意义的。”席墨幽幽道,“你可能忘了,但我不会。”
&esp;&esp;他就一株株解释起来。
&esp;&esp;“茶树,是我拜师那日的见证。桃树,是我入道那日的见证。”
&esp;&esp;“可以。”江潭道,“有意义。”
&esp;&esp;席墨默然半晌,竟不能言:今日出门没看龟历,估计是大凶之日,诸事不宜。
&esp;&esp;却忽而释然,遂轻叹一声,“师父,明日一早,我便要回九州了。”他支楞着下巴,将好端端的脸蛋挤成一团皱布,“大概又要好久好久才能见面了。”
&esp;&esp;“我会想师父的,师父也要想我才好。”席墨继续将两腮揉作各种妖魔鬼怪,“师父不想我,我会很伤心的。”
&esp;&esp;江潭又“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