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便给一记风声甩醒。他看着魆麻麻的窗缝,只觉月亮被风吹没了,外头黑得可怕。
&esp;&esp;幽霾之外隐隐传来女子的涕泣,像是在笑,又像在叫。
&esp;&esp;苍厘给这声音抓了一把,眉心又皱起来。他倚着墙坐直,指尖刚沾上袖口芽出的铜匕首,便听得门外有沙沙碎声由远及近蔓了过来。
&esp;&esp;他屏息凝神,一瞬不瞬盯着门的位置,悄然咽下涌至喉头沸热的血气,正竭力放缓呼吸——
&esp;&esp;“噔”的一声,那门蓦然响了。
&esp;&esp;苍厘不出声。外头断续的泣声虽荡在远处,他却不能确定跟前这是什么东西在敲门。
&esp;&esp;往日之时,只消一枚指甲大小的利器,他隔着门便能将外头那玩意儿的心脏打个对穿。但如今他给毒浸透了骨髓,五感皆弱于以往,准头未必佳。若是一击不中反而激怒了对方,那便是得不偿失。
&esp;&esp;不过,可以一试。
&esp;&esp;他向前膝行几步,夹起桌上的月缺棋子,瞄了瞄门外心脉泵动之处,指尖正要一弹,那门又响了。
&esp;&esp;“苍少司,缈姬大人有请。”门外的细语有如呢喃。
&esp;&esp;苍厘左手略微一抖,棋子落回掌底,心却沉了一沉。
&esp;&esp;“五更未至,你如何出城。”
&esp;&esp;那端顿了顿,只应道:“缈姬大人有请。”
&esp;&esp;谒见日在两天后的锁龙节。此日之外,非王令传召不得入灵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