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小灯亮了起来,照出维达尔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
&esp;&esp;江屿白捏着他柔软的袍角,微微揭下来一些,当即被他满身伤痕震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真是一群禽兽不如的畜生。
&esp;&esp;维达尔曾经贵为圣子,吃穿用度皆是最顶尖的标准,如今落魄至此,饥寒交迫,一身重伤,却还要若无其事地周璇在无数虎视眈眈的血族身边,以求一线生机。
&esp;&esp;江屿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esp;&esp;他想起自己在阁楼转了几圈,顺下了过几种药,当即去抽屉里翻找药剂,粗略看了一圈,拿了罐伤药重新回到床上,再次揭下维达尔衣服时他看到靠近锁骨的位置正在缓缓渗出血。
&esp;&esp;鬼使神差的,他低头轻轻舔了一下,好似吻上一朵淡雅的栀子花。
&esp;&esp;江屿白把心头杂念驱逐出去,专心致志替他上药。
&esp;&esp;膏药功效极好,那些密密麻麻的鞭痕一经药物覆盖便开始渐渐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江屿白只替他上了上半身的药,空了大半的药罐被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他熄了灯,坐在阳台上的躺椅闭眼假寐。
&esp;&esp;他没发现的是他刚一离开,维达尔就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
&esp;&esp;维达尔自从被抓到这里来以后就没睡一个安稳觉,他警觉度拉到最高,周围只要一来人就会敏锐地清醒过来,被佣人带到这间房间以后他难得睡沉了些,却在江屿白进门一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