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这是？”
&esp;&esp;“他……他是在拦我，”陆观道松开手，落寞了眼眸，“许是怕我冲上去，丢妻又折兵。”
&esp;&esp;“公子与先前不一样了，”
&esp;&esp;放心陆观道不会冲动，池钗花这才起身，她看到面前半跪在地上的人，言，“在梧桐镇时，就算披着娃娃皮囊，我也能看出来公子并非常人。”
&esp;&esp;“又如何？”
&esp;&esp;池钗花沉默。
&esp;&esp;“那时候我又没记起来，要是记起来了，早就扛着他跑去了天涯海角。”
&esp;&esp;话说得很轻，但落在寂寥的雪景里重如红果。
&esp;&esp;没等着池钗花的回答，陆观道就干脆坐在了地上，他抱住双膝，任由冬的冷冻住了他的长发。
&esp;&esp;白骨们走过他，走过卧倒在雪地的殷。
&esp;&esp;皆是漠视。
&esp;&esp;他喃喃自语着：“你说……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我是不是不应该挣扎的……哦，对了，荒原……不，镇妖塔那会儿就好打消了念头，做什么痴心妄想，蚍蜉撼树……”
&esp;&esp;脸颊埋入布料之间，陆观道蹭了蹭衣袖下的体温。
&esp;&esp;“抓不牢，永远都抓不牢……那人儿是只白鸟，飞在冬天的雪里，哪还能看得到。千年前的镇妖塔，明明妖血溅了他一身，我还是找不到……找不到……”
&esp;&esp;没有哭声。
&esp;&esp;只是落泪。
&esp;&esp;泪水凝结了冰块，又硬又无助。
&esp;&esp;陆观道死死抓着袖口，他听到买卖的声音，听到吆喝的声音，还有那个白骨娃娃在他耳边捏唱的一曲《青丝恨》。
&esp;&esp;唱曲扯得好长好长，好似是山峦的风铃，摇着摇着就来到了梅花镇。可曲儿一进入镇内，就成了寒风的一把利刀。
&esp;&esp;长刀胡乱砍着，横穿了陆观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