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回来时邋里邋遢,但总归跑远过。可叹陆观道从未这般,甚至一次次丢开,还会回来,倒显得斐守岁绝情。
&esp;&esp;斐守岁闭上眼,又说了一句:“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改变。”
&esp;&esp;陆观道不回话,眼前已快到心识出口。
&esp;&esp;“做好自己吧,小娃娃。”
&esp;&esp;小娃娃……
&esp;&esp;陆观道的脚迈开很大一步,一下跨入蔚蓝透彻的门,他小声道:“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esp;&esp;……
&esp;&esp;出了心识。
&esp;&esp;亓官家的守在两人身边,未曾回到画笔之中。
&esp;&esp;看着浓雾愈发贪婪,已经将能见的,不能见的全部吞噬。
&esp;&esp;女儿家有些焦急,走来走去,墨水拖带了混白,成一条黑夜的影子,越来越长。
&esp;&esp;她道:“公子怎么还不醒!”
&esp;&esp;珠钗晃啊晃。
&esp;&esp;“我又不知谢公子在哪儿,又要何处去搬救兵!”手捏着墨水衣裳,女儿家绕着两人转,“要是一直不醒来该怎么办!莫不是要困死在这个幻境里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哟!”
&esp;&esp;被什么物件绊了一跤,亓官麓立马绷紧神经,只见是斐守岁靠在陆观道怀中,伸出了手。
&esp;&esp;是那手上的木镯作祟,叫着女儿家倏地一声,如一串游走的小鱼,缩回了画笔之中。
&esp;&esp;浓雾里却留下她最后一句话:“公子!你可有大碍……”
&esp;&esp;斐守岁头昏脑胀,回了一句:“无碍。”
&esp;&esp;紧接着,陆观道也醒来。
&esp;&esp;人儿的一只手正正好扣在斐守岁手上,指节交叉,又握得紧,叫着斐守岁不得不注意。
&esp;&esp;默默想抽离开,却被迷迷糊糊的人儿抓得更牢。
&esp;&esp;“……松手。”
&esp;&esp;陆观道揉了揉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