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清?顾兄你是?!”
&esp;&esp;“然。”
&esp;&esp;顾扁舟做噤声手势。
&esp;&esp;“我竟没有察觉……”谢义山揉了揉眉心,“当真是个杂学。”
&esp;&esp;“自惭形秽不可行。”顾扁舟正要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动静煞了嘴。
&esp;&esp;转身去看,是陆观道打碎了茶桌上的插花瓶子。
&esp;&esp;乳白的瓷片碎下一地,冷水小小一滩,漫开来,溅湿脚边衣袍。
&esp;&esp;陆观道着急伸手去捡,让斐守岁拉过手制止。
&esp;&esp;“瓷片锋利,划了手怎么办?”
&esp;&esp;“啊!可是……”
&esp;&esp;斐守岁垂眸,俯身绕过瓷片,唯独拾起地上的花儿。
&esp;&esp;花儿比玉瓶还白,在斐守岁手中绽开,像是黑瓦上的白雪,微弱着弦月的光。
&esp;&esp;谢义山眯眼仔细瞧了瞧,忽地,他记起一事:“这不是荼蘼花吗!”
&esp;&esp;“荼蘼?”斐守岁拿起自己的茶盏,便顺手将花儿横在盏中。
&esp;&esp;“是了,花开荼蘼,盛夏才能见着的花,也是每年夏末最后的一只,”伯茶拿过一旁笤帚,扫了瓷片,“小时候师父说起此花,总是觉着惋惜,开花时赶不上万紫千红,落时又是农收的金黄,便无人在意她纯白之姿态。”
&esp;&esp;“倒是实话。”
&esp;&esp;斐守岁念诀散了瓶中之水,“与海棠镇一样啊,开的时节不对。”
&esp;&esp;瓷片入簸箕。
&esp;&esp;顾扁舟又启了一杯温茶:“海棠镇之花能常年不败,全靠了花越青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