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唬了一跳,哐当坐在地上。
&esp;&esp;“呀!”
&esp;&esp;小孩歪歪脑袋。
&esp;&esp;“这里怎么有个小娃娃?”她说,“咦,我的眼睛……”
&esp;&esp;本是模糊的世界一下子有了光亮,好似浓雾被大风散去,仅剩蓝得要滴水的天。甚至连听觉都敏锐起来,是大风刮着古树左右摇晃,还有豆油灯燃烧,白布条子摩擦的细碎声。
&esp;&esp;兰家婆子睁大眼睛,痴痴地坐在返潮的地上。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我不是阿珍。”陆观道晃晃手。
&esp;&esp;兰家婆子眯眼的习惯一时间改不了,她又伸头去看,一个青绿色的小孩明明白白地站在她面前,自然不是阿珍。
&esp;&esp;她惊呼:“客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sp;&esp;陆观道看看斐守岁。
&esp;&esp;斐守岁开了口:“是您请我们来的。”
&esp;&esp;“是了。”
&esp;&esp;谢义山擦完桌子早就一屁股坐下来,他还是从店小二那里拿了一壶热茶,正倒下一杯放在一边。
&esp;&esp;伯茶笑说:“身量差这么多,不可能是阿珍姑娘。”
&esp;&esp;江千念点好豆油灯,她瞥了眼谢义山,自己去扶起兰家婆子。
&esp;&esp;女儿家扶着老人坐到凳子上。
&esp;&esp;老婆子左看看右看看,看了江千念的样子,又去看谢义山。
&esp;&esp;“你们是……”
&esp;&esp;“我是谢家小子啊!”
&esp;&esp;又来了。
&esp;&esp;老婆子拧着眉头细细看,过去约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后仰几分,摇摇头。
&esp;&esp;“不是他。”
&esp;&esp;谢义山心里啐了口,他朝斐守岁点点下巴。
&esp;&esp;老妖怪知晓了,一个术法圈住老人。
&esp;&esp;一瞬息后,兰家婆子能见到的不再是什么谢义山,而是她心中挂念着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