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白熠愣了下,很快明白她说的是沈烟的事。
他想问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已经进了会场,面对一个个围在小圆桌边的宾客,实在没什么机会。
宣宁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回到自己的座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里却各自想着别的。
期间,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始频繁与宾客们互动,将场内的气氛带热。舒淑兰听得认真,又不时有其他人上前来与她说话,半个多小时的晚餐时间,她再没机会与宣宁多说什么。
倒是在他们回来后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周子遇也从会场大门外回来。
宣宁侧目看了一眼,对上周子遇的视线时,有极短的停留。
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就跟着沈烟。
晚餐后还有一场小酒会,宾客们吃着餐后甜点,再喝些酒说说话,便陆续离开。
回去的路上,白熠请了代驾,带着宣宁坐在后座。
今天开的是商务车,他几乎一上车,就升起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宁宁,我和沈烟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紧张,惹得宣宁侧目。
“是胡仲姗告诉我的,”她如实回答,“就是在海滩边拍戏的时候。”
海滩边,那就是刘总那件事发作出来的时候,那时他才刚刚在剧组众人面前与宣宁走到一起。
“胡仲姗?”白熠听到这个名字就皱眉,对她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她怎么说的?”
胡仲姗一向说话不顾后果,过去没少欺负过沈烟,连带着对他也时常冷嘲热讽,想必说不出。
“她说,沈小姐和你是青梅竹马的初恋,从小积累的感情,还很受淑兰老师的照顾。”
白熠连忙解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宁宁,我和她分手已经很久,之后再也没联系过,早就没什么了。”
宣宁扯了下嘴角,像安抚似的,下一秒,却继续说:“她还说,除夕夜,沈小姐也参加了淑兰老师在法国举办的新年晚宴。”
白熠一愣,立刻想起那天的晚宴,自己也在,也不知胡仲姗有没有添油加醋地说什么他为沈烟出头之类的话,赶紧又将那天的情形说了一遍。
“宁宁,我没有别的意思,当时只是对胡仲姗行事不满而已,如果那天不是沈烟,是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宣宁顿了一下,其实心里对他的解释没什么触动,可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又有种复杂的感受。
“真的吗?”
“真的,宁宁,你若不喜欢,以后我再不会同她说话。”
“不用,我相信你。”宣宁冲他笑,“况且,你也说了,淑兰老师很喜欢她,以后怎么能避免得了。”
这话白熠也无法反驳。
他想了想,道:“这是母亲的事,我没有立场阻止,但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我保证不会私下与她见面,若在某些场合遇见,也一定会告诉你。”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愣住了。
沈烟,那是从七八岁起就认识的女孩,当初那么深的感情,他以为一辈子都忘不掉了,到今日才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
他甚至忽然分不清,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对沈烟,到底是爱而不得的伤心多一点,还是没得到同等回应的不甘多一点。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宣宁时,觉得她和沈烟有一分相似,而后来,这个念头便几乎再没出现过。
现在,他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便代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宣宁也看出他的变化。
“淑兰老师……为什么对沈小姐那么好?”
“沈阿姨的时候,和我母亲是要好的朋友,后来沈阿姨去世,我母亲可怜她成了孤女,又格外多照顾几分。她总说,如果沈烟真的是她的女儿就好了,大概真的很想要个女儿吧。”
白熠说到这儿,立刻想起宣宁也是孤儿。
“抱歉。”
宣宁笑着摇头,仿佛并不介意,心里却在想,她真的想要有个女儿吗?
恐怕躲还来不及吧。
夜半,她留宿在白熠的那套公寓。
白熠本体谅她不舒服,今晚不打算做什么,可她却忽然来了兴致,刚进门,便主动贴上来吻他。
多日没在一起,他积着的欲望一直无处发泄,被这样一撩,便收不住,直接拦腰抱着将她压到床上。
可宣宁也不知怎的,好似不甘心被压在下面,在他要吻下来的时候,伸手挡住,用力将他推开,自己翻身骑在他腰间。
她平日也算热情,却都不如今晚,仿佛突然多了征服欲,非要当一回女王,将他牢牢控制住。
白熠来不及疑惑,很快沉溺在她带来的激情中。
潮水退去前,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颊,轻声唤他的名字。
“阿熠。”
“我在。”